Thursday, June 12, 2008

39年的回忆,请为殉难者哀悼一分钟。

39年的回忆,请为殉难者哀悼一分钟。

1969年大马种族暴乱513事件

我相信,对当时这场暴乱的马来亚人民,到现在,这场暴乱对他们还记忆犹新。39年的创伤,痛失亲朋好友。在此,向那些在1969年暴乱中失去生命的人哀悼一分钟。

在此,我引用了一位新加坡前政扣者赛。扎哈利在1969年5月间,对513种族暴乱事件有感而发,写了一首诗《隐藏的黑手》来表露他对513事件的真实感想。

在文明世纪
世界的每个角落
历史又一次演出
不断发生着
野蛮行径
少数人吃面包
多数人咽泥沙
隐藏的黑手
再次出现
不断发生着寻觅那
少数人穿天蛾 住宫殿
穷人与不幸者的血
多数人衣不蔽体 挤破寮
肤色和种族
不断发生着语言与宗族
隐藏的黑手然后重现
再次变成
使穷人溅血以保政权
屠夫们的利刃

取自赛。扎哈利 著:《万千梦魇》- 中文版

这篇文章是根据柯嘉逊博士著513解密文件所简束改写的,讲述马来西亚1969年513种族暴乱事件,并且,该书所采用的资料是伦敦国家档案馆近年来才解码的文件,都是超过30年的机密文件。这些文件是依据我国官员和政治人物所提供的情报,其中包括了通讯记者的新闻报道。当时,这些新闻报道是被大马查禁的。当中,柯嘉逊博士对这起“513事件”的看法是:这个种族骚乱事件,绝对不是华人与马来人两族之间发生的自发暴乱事件,而是推翻以东姑为首的贵族统治的一场政变,而这场政变是新兴官僚资产阶级所精心策划的。

根据官方说法,1969年5月13日的种族暴乱应归罪于在1969年普选中取得可观成绩的反对党的挑畔行为,但是从当时通讯记者的报道中,我们很难找到证据以证明这项指责。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独立后的事态发展,导致工人,农民,中产阶级以及城市开拓者之中,普遍存在着不满的情绪。如息所分配的数据表明,工人和农民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差,实际的家庭收入也在下降。非马来族工人和中产阶级更加不满,因为国家所实施的种族歧视政策,不仅在职业方面,也在教育,奖学金,发出执照等方面实施。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进一步加剧人民之间的分裂。1969年大选的成绩明显地反映了日益严重的种族两极化现象。

1969年大选成绩公布后,当权的联盟遭到严重挫折,虽然,联盟还能保住国会里的简单多数席位,但是他们失去了槟城-由民政党夺得,吉兰丹-由泛马回教党斩获,霹雳和雪兰莪州也几乎落入反对党手中。

联盟几乎肯定会失去国会三分之二多数票。自独立以来,联盟在联邦国会第一次得面对喧嚣的反对党。

1969年5月11日(星期日)和5月12日(星期一)两晚,民主行动党和民政党兴高采烈的支持者,摇着党旗的车辆队伍,走遍首都吉隆坡的街道。反对党为他们所取得的辉煌胜利而欢庆,尤其是民政党的一支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欢迎民政党左翼领袖V大卫凯旋归来,因为他赢得了槟城国会议席。东姑对大选结果表示失望,但是,他承认,人民应有一个强大的反对党。这点,人民已经实现了这个愿望。

第二天所发生的时间显示,巫统党内的一些分子已策划,要教训那些想挑战巫统主导地位的人士。并且好像得到警察和军人的默许。而马华,因为在这次的大选中惨败,因而在星期二宣布退出内阁,不过,仍留在联盟党内。大选前,敦拉萨曾经警告过华裔选民,除非他们投票给马华,不然他们将会失去政府体制内的一切华人代表权。在巴都路巫统总部,普遍的感觉是,民主的发展已超越限度,马来人的政治霸权正面临真正的危境。雪兰莪和霹雳两州很可能选出非马来州务大臣。有证据显示,巫统党内一些分子,在计划动员青年人到雪兰莪州务大臣-拿督哈仑(Datuk Harun Idris )官邸集合。接着在甘榜巴鲁和巴都路发生的大屠杀事件,很快就传遍吉隆坡各个角落。所实施的戒严令,并未公平地实施用于所有族群。暴乱一开始,保安部队并没有公正地维持秩序,只是袖手旁观,任由暴徒们随意烧杀干案。军队也胡乱向华人商店开枪。他们进行逮捕时,表现得不公平。结果,死伤的大多数是华人。

5月13日星期二
傍晚,来自整个雪兰莪州的年轻马来人,开始聚集在雪兰莪州务大臣-拿督哈仑官邸外。巫青团计划举行报复性的游行示威。示威游行到巴都路的苏里曼法院( Suleiman Court )结束,接着就举行群众大会。但是,警方不发给于准证。当这些人正在集合准备游行时,甘榜巴鲁马来区附近,爆发了骚乱事件,两辆华人的罗厘车被烧毁。到了傍晚6点半,一大群人从Jalan Raja Muda一直沿路肆虐到巴都路。另外一群人从甘榜巴鲁冲向Jalan Hale,这是马来区进入华人区的出口。傍晚7点15分,可以看见暴民像一窝蜂那样,群集在Jalan Raja Muda和巴都路的十字路口。更多车辆被捣毁,华人商店被焚烧。

巴都路的华人商家和印度人商家自己组织起来,成立“地区防卫队”,用任何能找到的东西,比如:巴冷刀,木棍,铁枝,玻璃瓶等当作武器。也可看见有个可怜的老人,手中紧握着一枝铁铲。啰里车在马路上来回行驶,有些男人站在啰里车上,呼吁大家团结起来。有一名少年,用一块不撕成布条子,来作为辨认得记号。但前来侵犯的马来人队伍,有如前来时那样快速撤退以后,居民开始采取报复行动。那些被怀疑是马来人的店面和汽车,都被砸坏或烧毁。有人几次想火烧附近的巫统总部。而且,巫统总部用来作宣传工作的三辆吉普车,一大早就被焚烧了。还有一辆巴士的马来司机被攻击,据说是因为它撞倒了两名骑脚车的华人。

大约晚上9点,警察才赶到现场,但是他们并没有久留在那个地区,过后,数辆载满暴动队和皇家马来军团的啰里,在那里经过。一看到军警对出现,街上的华人即刻跑回店屋里。但是,车队经过后,他们很快又出现在街头。到了子夜,整条街几乎没有人,不过远处却传来枪声,并看到火光,这说明了其它地区也在发生骚乱。

据当时星期二晚上,戒严令不是在所有地区一视同仁地加以实施。在Jalan Hale的一些横街,有看到成群的马来青年,集合在一起,手中拿着巴冷刀,或持着削尖成矛的竹枝当武器。派驻在路口的军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但是他们却袖手旁观。与此同时,在巴都路,一批外国通讯记者看到皇家马来军团成员,无缘无故地向华人商店开枪。整条街道士冷冷清清的,而且,根据通讯记者的观察,居民盟并没有阻击或其它暴力行为。

5月14日星期三
到了第二天,暴乱还是继续发生,只是,规模比起前一天的较小,是因为保安部队已经被更完善的组织起来,来限制和阻止暴力事件发生。戒严令解禁,只是为了方便人们购买食物。到了下午,戒严令将严格执行。在英国最高专员署的报道里表明,伤亡者主要是华人。根据警方报导,昨晚死伤人数是:44人被杀害,约150人受伤。伤亡人数中,华人始终占多数,而且,在中央医院停尸房里的77具尸体,至少有66具是华人。

东姑表示,大选成绩揭晓后,反对党支持者的行为引发了暴力事件,并且说道暴力事件提供了共产党经常想要制造的局势。为了证明这一点,政府宣布,在星期五晚上,在巴都路逮捕了93名死硬派恐怖分子,并声称他们拥有自制武器来有意图的攻击无辜的平民百姓。同时也宣布在周末,另60名武装共产党被监禁。
在他第二篇演词中说道,暴乱的起因,是不是效忠国家分子企图用武力推翻政府。并且也说到共产党代理人在握过注入了大量的金钱,企图阻止大选的进行。

敦拉萨也同样把这件事归罪于共产党,那是为了避嫌,避免巫统受怀疑曾在这场暴乱中所扮演的角色。而且,他也否认,巫统有意在5月13日傍晚,组织大规模的游行队伍。只是声称他们只是在雪兰莪州务大臣的家门前集合表示支持,还说到有两辆载满华人的啰里经过那里向他们挑畔,才引发骚乱事件。后来,这个局势被共产党分子充分利用了,他们必须对这些不断发生的暴力事件负责。

大马政府企图把暴乱事件的发生,归咎于共产党,但是英国最高专员署并不认真看待这种说法。他们看得出,东姑或许故意选择把责任归咎于共产党,因为出于政治理由,东姑不愿意把责怪马来人,但又避免公开责怪华人,不然的话,肯定会挑其种族情绪。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令人信服的说法,这个说法的效应已被大大的削弱了,因为东姑的几个同僚,并没认真避免公开或隐蔽地怪罪于华人。在东姑几个同僚发表的几篇声明中,指骚乱是不良分子和私会党所引起的。这些声明只能被人认为是在指华人。更甚的是,因为发言者自认为了避免种族误解,所以进一步声称,当然不是所有华人都是不良分子。

5月15日星期四
最高元首援引《宪法》第150条颁布紧急状态。这项条文(有如1964年印度尼西亚对抗时期那样)授予政府这项权力。1959年5月15日《政府宪报》印发了下列文件:

1. 援引《宪法》第150条,颁布紧急状态。
2. 《紧急(必要权力)法令》,中止所有还未完成的选举。
3. 援引《联邦宪法》第150(4)条发出指令,中止所有州立法议会,直到另行通知为止。
4. 《1960年内安法令》下根据《法令》第二部分,宣布整个联邦为“保安区”。

当天下午,本地报章暂停发行,直到拟好新闻审查条例为止。那是因为新闻部长寒沙指本地报章在大选前和大选期间发表具有煽动性的文章。至于一些外国通讯记者所寄出的报道,没受到监视。但是,星期六,一些外国记者的戒严令通行证,就被武装部队没收。

敦拉萨透露,以他为首的“国家行动理事会”成员包括:新闻部长,内政部长,警方代表和武装部队代表,将成立一个微型内阁,其成员包括陈修信和许启谟(尽管政府不理会反对党领袖较早时,曾提出愿意合作来抑制暴乱事件的发生)。但是,这个微型内阁和国家行动理事会之间有什么关系,则不清楚。

敦拉萨仍然需向东姑负责,可是在《紧急条例》下的一切权力归于敦拉萨。国家行动理事会负责恢复法律和秩序,并且在每个州和县建立起各级理事会。

在槟城,林苍佑医生宣誓就职为首席部长。在吉兰丹,泛马回教党拿督阿斯里在大选成绩揭晓后,即刻宣布,在州内的梭鱼民族都被视为“吉兰丹”人。

敦拉萨又再实施戒严,是因为局势急转直下,发生更多殴斗事件。这一次,敦拉萨决定不会在两三天内解除戒严令,但是,不幸的是,这次,粮食严重缺乏。在这个时期,大马红十字会在一篇新闻稿中,充分暴露了当时的情况,尤其是透露了伤亡的程度。因为戒严令在雪兰莪开始实施后,三辆红十字救护车和红十字人员24小时不停地工作。被送到中央医院的伤员无数,包括重伤者和有身怀六甲的妇女。在中央医院设立的流动厨房,一直都在操作,提供热饮品给受伤病号,被疏散者和志愿者。红十字会号召捐血者前来捐血,使血库获得了300品特的血液。预约的捐血者名单上,多达200多名人士。

5月16日星期五
种族暴乱一发生,军队就奉召维持秩序,但是,他们对华裔大马人采取歧视的态度。军队对参与暴乱的马来人的无法无天的行径,视若无睹。军队在逮捕人时也采取偏袒的态度。

在雪兰莪州,局势仍然紧张,车辆和房屋被焚烧,死伤人数增加到89人,伤者也超过300人,所以雪兰莪仍实施24小时戒严令并且马六甲也同样在实施。槟城和霹雳州的局势就已缓和,虽然说戒严令仍未解除,但是只是解除了3个半小时。

晚上10时,东姑作了广播谈话,他宣布成立一个国防部队,有志愿者组成。他呼吁青年人踊跃参加,以表效忠。有些人因恐慌而逃离现场,数百间房屋无人居住,甚至有人放火烧掉这些房屋。新闻部长寒沙。阿布。沙马和副首相敦拉萨举行记者招待会,把种族暴乱归咎于共产党渗入反对党,然而劳工党杯葛大选,他们认为只是一种障眼法,共产党真正的策略识之无要恫吓人民,逼他们投票给反对党。

5月17日星期六
从英国最高专员署在5月17日的电报,可以了解到当时尽管还有零星的焚烧事件发生和听到枪声。而且英国官员对官方伤亡人数数据,持着怀疑的态度。死亡人数中,华人占多数估,警方估计死亡人数已高达100人,但是真正的死亡人数显然比这数字还要高。值得注意的是,华人伤亡人数在比例上,要比马来人来得高很多。两者之间的比例大约是85对15。为了阻止渗透者入侵,大马海军安排两艘大船在新加坡海峡巡逻,另外一队海军分遣对也正向着吧生驶去。

随着政权转移马来人手中,政权也跟着转让给武装,而武装部队在最后4天的恐怖日子里,表现不很出色,在迅速应付紧急状态方面,其组织能力差强人意,回应迟钝而毫无效率。在开始的24小时内,暴力事件迅速蔓延,警察部队几乎完全招架不住而失去斗志。马来保安部队表现偏袒,例子不胜枚举,我国一些军队领导层,其决策能力,显得很差劲。
但是这次的悲剧实在是太惨了。过去几天,人民可以从窗口看到到处焚烧,大事破坏;尸体在河中漂;人民互相格斗,用机关枪扫射群众;更甚的是,到处弥漫着恐惧感;孩子们被杀害;医院有人满之患;血库供应不足;社会秩序不复存在。
一个政治试验被破坏了。毫无疑问,有些保安部队带有歧视性地偏袒马来人。例如:马来部队犯了这种过失,但联邦后备队则不然。种族歧视的形式是:在吉隆坡最有暴力倾向的马来地区(甘榜巴鲁),不执行戒严令。在这些地区,用巴冷刀等武装起来得马来人仍可自由活动。说导致的不可避免得结果是,一群群的马来人溜出那个地区的封锁线,去攻击封锁线外的华人。反观华人区,则严格执行戒严令。

5月18日星期日
我们无法知道,东姑对暴乱事件幕后“看不见得手”,究竟懂得多少。但是,当暴乱事件爆发时,政府不接受这个事实,却未加思索地做出反应,归罪于共产党。东姑后来澄清了他先前说过的话(指骚乱事件是共产党引起的),转而归罪于一群龙蛇混杂的“不良分子”。他还宣称,有人力图把骚乱事件扩大道沙巴和砂拉越。所以,宣布展延砂拉越选举,并继续限制外国记者的自由活动,因为他认为有些报道言过其实。
颁布紧急状态的目的,是为了从速恢复所失去的一切。这是人民自己的紧急状态:只有在人民帮助下,政府才能结束它。大马不应该害怕“紧急状态”,它不是这个国家人民生活的新因素。的确,紧急状态不是国家人民生活的新因素。过后所发生的事件表明,这不是“人民自己的紧急状态”,而是新兴官僚资本家自己的紧急状态。时至今日,紧急状态都还没被废除。

5月20日星期二
政府强调,我国迫切需要亲善和睦与民族团结。人们都期望政府,能要求反对党领袖,一同联手呼吁,人民保持冷静和互相合作。
在加查里,沙菲德跟前,澳洲最高专员和敦拉萨进行了一场饶有兴趣的互相交流:内容说道,政府发言人企图把明显示种族冲突事件,说成事共产党暴力革命,几乎各国首府都不相信。依斯曼(澳洲最高专)建议,应发表谨慎和全面的声明,才能符合现实与平实的视角,呈现整个情况。敦拉萨和加查里表示有意接受这个说法,但是他们不做出准备发表证明的承诺。依斯曼也建议,让反对党领袖呼吁其支持者保持冷静和克制,但是,敦拉萨和加查里坚决反对,因为他们认为反对党徽特地利用这个机会,来宣扬他们的政治观点。
在种族暴乱的避难者的处境,可以从大马红十字会发布的新闻看到,大马红十字会,联同社会福利当局,市议会官员,民防部队人员和其它自愿团体等,继续推行他们供养避难者的计划,地点在:独立广场,维多利亚学院,邵路,精武体育馆等地。在这些地方,除了继续供养避难者以外,还让5千多人领取食物供应。红十字会人继续为家庭提供所需要的饭盒,所涉及的地区如下:怡保,秋杰路,巴都路,洗都,巴生路第1到第10碑,甘榜巴鲁,问良港,吉冷结,热水湖,甘榜班丹,增江,十五碑,蕉赖路,斑苔谷及其它偏僻地区。

5月21日星期三
吉隆坡,瑞天咸港,新加坡有限度地恢复了铁路客车服务,新马航空公司恢复正常操作,但是国际航班仍然飞越系马。其实,从解密的文件来看,伤亡的真实人数,比官方数据要高很多。在官方伤亡人数统计里,137人死亡,其中18名是马来人。342人受伤,109部车辆被焚烧,118栋建筑物被毁坏,2912人被逮捕,其中大部分是触犯戒严令者。

5月22日星期四
1969年颁布的紧急状态是1948-1960年共产党起义发生后的第二个大紧急状态。在这次的紧急状态中,刚刚独立的我国,做出了匆忙草率的政治安排。政变使到国会中止活动,同时也带来了严厉的新闻审查条例,而且确保条例得以遵守。在大马政府颁布的新闻审查条例当中,涉及新闻报道,评论,出版事业和邮政服务。不遵守这项新条例的人士,可罚款一万元或监禁3个月或者两者兼施。

5月23日星期五
政府初步阶段的镇压,找除了华人公然被歧视,结果产生了两种不同形式的戒严。在华人区,人们因恐慌而躲在家里,是因为皇家马来军团的马来士兵动辄开枪,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走来走去,间发性地向一些住家开枪。在甘榜,情况则完全不同,马来士兵和持有武器的马来暴徒有说有笑。座落在首都马来区边缘的华人商店,却在熊熊大火中被烧毁,同时,华人的车辆被火焚烧,原为马来军队所保护的建筑物,也无一幸免。反对党领袖请求保安当局,把皇家马来军团撤出华人区,转由后备队取代,那是因为后备队比较具有多元民族的特征。华裔反对党领袖要求上电视讲话,以缓和公众的恐惧心理,但是,这项要求被拒绝了。

5月24日星期六
到了周末,暴动者的声势已经逐渐消失,只是剩下甘榜巴鲁区的一般马来极端分子,自称为“阿拉突击队”并设立了他们的总部。他们甚至威吓自己的马来同胞,这个时候,马来同胞已公开敌视这些流氓。然而,他们所担心得和华人一样,在紧急状态下,国家行动理事会通过政令施政,建立了马来统治,并以副首相敦拉萨为首,这时,他变成了国家的最高统帅。在沙巴和砂拉越大选被中止,整个民主程序被冻结导致这个举措毫无疑问产生了强烈的反政府情绪。一切现实,都是统治集团决心掌握绝对控制权。在这个时期,新政权已经考虑到要修改《内安法令》,方便他们进行无审讯扣留,以反击时常变化的共产党策略。在逮捕行动中,逮捕了3699人,其中952人是私会党徒。
在吉隆坡,已恢复法律与秩序。市区内的气氛已有所改善,人民也返回工作岗位,政府部门也准备进行正常操作。戒严令还在实施(从下午3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半),可是,政府还是不承认,是那些持有武器的马来青年,在制造骚乱。

5月27日星期二
1969年的政变,不像其它国家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然而,从掌握实权的意义来说,东姑不得不接受这个对他不利的新形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另一厢,受害者避难的情况仍然严重,在4个疏散中心,每天都在供养3千名疏散者。有关档案记录透露,英国侨民对暴乱具有种族性,以及保安队伍表现偏袒一方,表示极端反感。在伦敦国家档案局的文件中,英国国会议员提出询问,说道有位华人商店老板,在枪尖下辈子迫打开店门,让4名马来武装警察进入店里,取走他们所需要的物品,但是没付钱就离开。还有,他们也曾让数名华裔农民,在他们的车房避过风险,因为有几帮马来人,到处防火焚烧华人财产,并且用马来巴冷刀砍人。
新马航空公司主席杨邦孝指出,当天有人把吉隆坡范围内被毁坏房屋的官方纪录,交给他看,被烧毁的房屋总数是678间,远远超过已发表过得硬任何数字。

5月28日星期三
在一份英国最高专员署发给外国与英联邦办事处的报告中,提供了大马国内骚乱事件的概述。说道在5月13日傍晚反示威游行是由巫统某些领导人所组织的。并且已取得了当晚举行胜利游行的警方准证。有证据显示,当天,有一群群的马来人从相当遥远的地区,赶来吉隆坡,其中一些人还持有武器。白天紧张局势在加剧到了傍晚就爆发了马来人和华人之间的暴力冲突。到了第二天黎明,市中心与围绕在吉隆坡以北和东边的甘榜,死了许多人,好多房屋和车辆被烧毁。在官方的发表当中,伤亡人数是173和337人,据说有116辆车被捣毁,约200间房屋被烧毁,有5000个避难者和无家可归者。目前,所公开的被逮捕人数是5680人,其中半数以上是触犯戒严令者和造谣者。许多人相信但没有人承认,刚刚中选的国会议员和其它政治人物也被逮捕了。军队和警察之间肯定存在着忌妒现象,在处理骚乱的事件中,前者认为后者手段不够狠。许多可靠的报告显示,发生了个别马来军人和警方人员对华人采取种族歧视态度的事件。把骚乱事件一味归罪于共产党恐怖分子,使当权者掌握专制权力显得更加合理化。但是,这也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骚乱事件基本上是种族冲突。更甚的是,政府在掩盖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那就是马来人是主要的挑畔者。当局并没有提供种族分类的伤亡人数。不过,从在医院和其它地方联系所得的信息显而易见,华人死亡人数远远超过马来人的死亡人数,两者之间的比率高达85对15。
巫统领袖也不愿意承认,民政党对稳定局势所做出的,意义深长的贡献:在霹雳和雪兰莪两州,民政党拒绝和民主行动党与人民进步党组成反对党政府。
虽然说问题集中发生在首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联邦当局和各州之间的关系不会产生困难。突出的例子是:联邦当局和新成立的吉兰丹泛马回教党政府相处,可能会有困难。这个州的情况,不能纯粹视为个别地区已发生了马来极端种族情绪。它实际上成了民族主义运动有利于亲马来政策的发展根基。槟城将事另一个难题。民政党从联盟手中夺过了州政权,迄今为止,新的首席部长,林苍佑医生,明显地和联盟进行合作。
同一份报告书也指出,吉隆坡所实施的直接统治,加深了东马华人和原住民的不满情绪。东马两州在暴乱期间,保持平静。长远来说,华人和卡达山族推翻敦慕斯达化独裁统治的愿望,受到鼓励。
在砂拉越,如果竞选得以继续举行,两个反对党看来有良好得很远景。吉隆坡所实施的直接统治,不但将进一步加深华裔族群的不满情绪,而且将恶化普遍存在的种族问题。这类直接统治,除非小心翼翼地实施,不然,假以时日,它可能会导致伊班原住民疏远而去。政府的官方传单仍然强调,某些地区的紧张局势还存在,尤其是5月31日傍晚,在瓜拉古楼,吉攀县,以及在霹雳北部特地实施了24小时戒严令。
至于吉隆坡,紧张局势继续存在的程度大小,究竟是戒严令继续存在的“因”,还是戒严令所产生的“果”,这点令人感到有些不肯定。政府利用白天戒严的时间,进行搜查核扫荡行动。一方面,政府在进行这类严厉措施;另一方面政府强调民族和谐正在恢复中,大气候令人放心等说法。如果要调和这两者之间的矛盾,那将引起相当大的心理问题。政府继续实施戒严令,也肯定将在经济领域制造困难。这么一来,委实很难平息华人对他们经济生活遭受中断的怨恨。

自大马1969年的暴乱事件,严重打击了外国投资者的信心,也影响了近邻的新加坡华人和马来人之间的情绪。庆幸新加坡当局当机立断,即刻处理了这个问题:警察进行扫荡,移民厅加紧管制,并冷静,沉着地对待一切,最后得以控制局势。毕竟在新加坡保安队伍中,华人、印度人、马来人、欧亚混种人之间的种族比例平衡,可令新加坡公民折服,保安部队将不论种族出身,毫无偏袒地执行法律。

到了1969年6月,暴乱虽然被控制了,尽管如此,民间仍然有零星突发的骚乱事件发生:

1969年6月28日,下午5时55分:

吉隆坡秋杰路,两人酒后殴斗。这就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严重的骚乱有一触即发之势。散播谣言者和不负责任者利用了这个局势。

下午6时40分:在拉惹慕打路,有人被一群流氓攻击。受害人受伤,被送入中央医院。接着,洗都巴刹一间房屋遭不知名人士放火焚烧。

晚上8时25分一名男士严重受伤。后来,他在医院去世。有人报火警负责洗都区的警察前往洗都巴刹,发觉到一大群人在殴斗。警察向空开枪驱散人群,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在现场,警方发现两名死者,4人受伤。与此同时,在洗都巴刹内地,有一排住家被人纵火焚烧。有人召来一辆救火车进行灭火抢救工作。纵火现场附近,有些受伤者。他们过后备送往医院,其中两人死亡,其余的则住院养伤。
洗都时间发生的同时,在这地区边缘,甘榜拿督克拉末附近,有两栋房屋遭不知名人士放火焚烧。

1969年6月29日
晚上,吉隆坡的某个部分又发生了暴乱。一些房屋被焚毁。根据官方报道,伤亡人数是5人死亡,25人受伤。
1969年6月30日至7月1日晚间,马六甲也发生类似的暴乱事件,4人被杀害。东马情况:情况已经受到控制,虽说在6月初,古晋有三起纵火事件发生,但是,这些事件都归罪于不同政见的华人祸共产党。不过,本地警察认为,那是马来人干的。如果紧急状态不合理地加以延长,只因势利导至西马的罪过而使沙巴和砂拉越遭到池鱼之殃,这两州的分离主义倾向将加剧,因而使到保安局势更加复杂化。

虽说暴徒对付对象是华裔,但是,到了1969年6月尾声时,有些骚乱事件确实是针对印裔的。在6月28日到30日之间,暴乱事件在次发生,吉隆坡和马六甲有更多伤亡人数。政府不受人民信任,没有人相信官方的数据,即吉隆坡只死了5人和马六甲死了4人。公众对报案措施的信心,遭受严重挫折。街道是冷清的,到了傍晚时分,当局不想再吉隆坡地区,再次实施戒严,但直接受戒严令影响的地区则另当别论。显得重要但又令人担忧的是,在这两州,即吉隆坡和马六甲,印度社区是被对付的主要对象。大家无法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是由犯罪集团还是由共产党所挑起的,进而蓄意把印度人牵涉在内。最终的结果是,印度人被迫更紧密地和华人结合在一起,以对付马来人。
在西海岸的5个州,解除戒严时间,延长到6月21日午夜,6月29日则延长到清晨1点。泰国边界的霹雳地区,照旧实施24小时戒严令,那时为了方便进行保安扫荡行动。大马印度人遭受种族主义祸害事件,有日愈增加之势。其中最严重的是2001年发生在雪兰莪,甘榜美丹的“3月8日事件”。在这件事中,5名印裔大马公民和1名印度尼西亚人,以及其它100多人受到严重伤害。

大马保安队伍在1948-1960年间,对付共产党起义的战争中,是经过锻炼和考验的。其实,大马的政治部和保安队伍早已赢得了发展中国家中最好的队伍之一的声誉。因此,如果保安队伍和1969年发动政变者之间不是同谋,那么,进行种族屠杀的暴徒们,是可以被阻止和即刻逮捕的。在1969年7月初发生的最后几宗事件中,警方采取了人们对他们所期望的行动(其实在5月间,他们应该要这么做)

- 吉隆坡再次发生骚乱,一名警察被杀害。不过,骚乱很快就被平息,不再蔓延。警方采取了积极行动。这是许多人所期望的。但是,5月13和14日,并没见过这类积极行动。
- 最后几天,吉隆坡谣言满天飞,指华人采取报复行动,或者,指马来人又再出击。傍晚时分,一名来自沙巴的马来便衣警察在秋杰华人区被刺杀身亡。秋杰区就是早些时候发生5月暴乱的主要地点。
- 不久,那地区无限期实施戒严。警察逐户进行保安扫荡。大约有300名年轻华人,从他们住家被带到警察局接受盘问。其中49人被逮捕,其它人大部分都获释回家。
- 借严厉继续在这地区实施,镇暴队再次进行扫荡。20人被捕。多架直升机载秋杰区,和附近的甘榜巴鲁马来区上空盘旋,进行视察巡逻。在槟城和新加坡,这类扫荡行动是警方长期活动的特征之一。可信赖的观察家指出,如果以往都进行着泪扫荡行动的话,情况早就得以改善了。
- 除了一两宗小的纵火事件以外,在没发生其它事件或暴乱。不过,局势仍然紧张。杀害警员的事件,丝毫也无法抑制种族情绪。

此时,内政与国安部长敦依斯迈一在强调,已经下令保安队伍采取坚决行动并豪不偏袒或歧视任何族群。在最新逮捕行动过后,总逮捕人数是8114人,其中包括来自我国各大族群的人士。其中4192人被控上法庭,675人被保释,1552人物条件释放,另1695人遭到预防性扣留。敦依斯迈改变了政府对5月暴乱所提出的解释,把513事件的发生,归罪于种族性竞选活动的结果。暴乱事件的爆发是自发性的,都让人们感到措手不及。不过,如果发生的事件,是社会不良分子所预谋的行为,那么是可以坚决地加以镇压的。敦依斯迈坚定立场合东姑宣布成立由各政党领导人所组成的国家亲善委员会,多多少少消减了人们对恐惧的心理。由于在6月初,东姑刚动过手术正在康复中,他表示,准备在不久将来,将会作全国亲善之旅。

到了1969年7月,西马局势已大幅度改善了。不过,在雪兰莪、霹雳、马六甲等敏感地区,局势仍然紧张。在吉隆坡,华裔商人继续杯葛马来农民的产品,这一点令人关注。在国内其它地区,也有某社群杯葛其它社群活动的迹象。

“各地戒严时间”:
丁加奴、彭亨、柔佛:没有戒严。
其它州:凌晨1点到5点。
槟城:凌晨1点到4点。
洗都巴刹:傍晚6点到为止早上6点。
宜力和高乌:晚上9点到早上6点。
其它森林地带:24小时戒严。

伦敦国家档案记录无可置疑地表明,1969年5月的暴乱,是经过精心策划和组织的。暴乱事件成了方便新政权宣布紧急状态、进行政权更替的借口。保安部队行动缺乏专业水准,行事不公正,人由暴徒们四处滥杀华人。还有,当时的副首相敦拉萨从暴乱事件一一开始发生,就完全掌控了大权。在实施紧急状态的情况下,他实现了兴马来官僚资产阶级的议程,即主导1969年后大马的政治和经济和获得警察和军队的全力支持。

他人亲身经历

以下,是我从一位高龄76岁的老人家口中,了解到他当时经历了这场暴乱。他忆述当年的社阵和反对党在大选中获得不少的议席。过后一批为数不多的马来人身穿黄色衣服,头梆红色布条,去到位于秋杰路后面的3间戏院展开厮杀。然后,在东南区的华人私会党也开始反击,向着甘榜巴鲁进攻,但被军队所阻止。到了晚上,局势显然紧张,马来军人竟然公然的向华人房屋和商店,打开窗口开枪扫射他们。过后,首相下令于国防部长,立即撤换所有军人,即从沙巴和砂拉越交换军队来控制秩序。这才使到这场暴乱得以慢慢平息下来

在第3屆大選中,反對黨在這次的大選中,囊獲不少議席,可謂大有收穫,從而游街慶祝。就在當時,一批爲數不多的馬來人,身穿黃色衣服,頭綁紅色布條,手持武器,走向位于秋傑路後面的三閒戲院,向裏面的人民展開廝殺。警方收到情報后,立即展開行動,封鎖現場,凡是任何暴徒走出門口,就開槍射殺。就在同時,位于東南區的一個華人部落,由於受到外來的攻擊,使到當地的華人私會黨徒,發起反攻擊行動,並走向甘榜巴魯,預向哪裏的馬來人進行廝殺。所幸警方和軍人及時趕到現場,才得以阻止。就在當天的晚上,人民的惡夢,終于開始。某些華人的房屋以及商店被馬來暴徒大肆破壞,而且,也焚燒他們的車輛,而且,軍人並未向這些暴徒們施壓,反而還可以和這些暴徒們有說有笑。然而,也有人發現,當時的軍人,竟然向著華人的房屋與商店,開槍掃射,導致華人對於當時的情景,搞到人心惶惶,從而逃離,有些還躲在警察局裏,以求得以保命。在警察局裏,由於擔心暴徒會向著警察局攻擊,因爲很多警察的家人當時是住在警察宿舍的,所以,配給了槍械給他們,以求自衛。政府當時也徵用全吉隆坡的巴士,來護送避難者回返家鄉,有些地方:比如當時的柔佛州,並未發生任何暴亂,只因當時的蘇丹,緊急的召見所有甘榜或花園的村長。給與警告,如果,在任何一個甘榜或者是花園發生暴亂事件,村長將會是首當其衝被判死刑的對象。在這樣的警告下,才得以控制並沒發生任何事件。

當時政府全面封鎖所有消息外出,但是,不幸的是,還是有一些部分的消息被外流。副首相當時也趕去澳洲,並要求他們把當時馬來亞暴亂事件的發生,全面封鎖。而且,在當時,也有一些政黨領袖們紛紛逃離至國外。

由於當時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朗,軍人也紛紛攻擊人民。首相立即頒佈命令于國防部長,要求立即聯絡砂巴和砂拉越的軍隊,要求對換所有的軍人。就在當時,砂巴和砂拉越的軍隊同意並立即安排數架軍用飛機,把軍隊送往吉隆坡來維持秩序,並把當時身在吉隆坡的軍隊,完全的接送囘去砂巴和砂拉越。由於軍隊得以撤換,才使到暴亂事件得以控制,緩和緊張局面。

再次,感谢各网友的不辞劳苦看完这篇文章,也希望你们能够为这些在这场暴乱中不幸逝世的人民,为他们哀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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